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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米尔雄鹰”:用生命守护人民

2021年1月4日,第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全国爱国拥军模范、全国民族团结进步先进个人、第六届全国道德模范提名、优秀护边员拉齐尼·巴依卡勇救失足跌落冰面的儿童,生命永远停留在四十一岁。中宣部追授拉齐尼·巴依卡“时代楷模”称号。为了使“时代楷模”为更多的群众所熟知,为了使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更加深入人心,2023年3月,天山电影制片厂根据被称为“帕米尔雄鹰”的拉齐尼·巴依卡真实事迹改编创作拍摄的电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登上全国各大荧幕,再次唤醒了群众对拉齐尼·巴依卡的记忆。

■ 周宇轩 (澳门)

一家三代构筑边防脊梁

新中国成立初期,红其拉甫边防连正式成立,担负起中国和巴勒斯坦边境线近百公里的防守任务,同时肩负起守卫着世界上最高的红其拉甫口岸的重任。但这里的平均海拔超过四千米,氧气含量极低,甚至不足平原地区的一半,在冬季还要面临极寒天气,最低气温可突破零下四十摄氏度。面对复杂的自然环境和陌生周边环境,前来驻扎的边防官兵一筹莫展。在危机时分,拉齐尼的爷爷凯力迪别克·迪力达尔自告奋勇,成为红其拉甫边防线中最早的向导员,也是当地第一位护边员。

一直到1972年,年迈的爷爷凯力迪别克再也无法完成边防的工作,于是他将这份工作移交给自己的儿子巴依卡。“不能让界碑移动哪怕一毫米”,成为巴依卡接任护边员后始终追求的信念。

2001年,拉齐尼穿上军装正式成为一名武警边防战士,短短几年的军旅生活,让拉齐尼对军人的使命感有着更加深刻的认识。面对父亲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拉齐尼不得不告别两年的军旅生活,选择退役,同时他放弃了留在县城工作的机会,选择回到家乡,接过父亲手中的牛鞭,继续完成边防的工作。2004年,巴依卡将自己无比珍视的手绘“巡逻图”交给拉齐尼,拉齐尼正式接过父亲巴依卡交给自己的“接力棒”,成为巡逻边防线上一名不穿军装的“边防战士”。

如果拉齐尼祖孙三代共同踏过的巡边之路可以诉说,那帕米尔高原中的每一块界碑、每一条山沟和每一处河流,都共同见证了他们用七十一年锻造出的九死而不悔的赤诚之心。而他们却常说,“巡逻是国家的事,也是牧民的事。没有国家的界碑,哪有我们的牛和羊”,这样的时代精神,将主流文化与主流价值观念体现得淋漓尽致。

建言献策推动民族地区发展进步

2018年,作为护边员的拉齐尼·巴依卡有了一个新的身份——第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当他得知自己将前往北京参加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消息后非常高兴,他随身携带了一本相册,装着他们祖孙三代人守卫边疆的照片,替爷爷和父亲满足他们“去北京看看”的心愿。在第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新疆代表团全体会议上,拉齐尼深情诉说:“我生活在一个好时代,国家政策好,我们的生活好。我一定会守好边境线,并且要一代一代守下去,让伟大祖国永远平安。”除了向党中央庄重承诺,将新疆各族人民团结协作、爱国爱党的心声带到会议上,还将会议中的核心精神带回新疆去。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部电影,讲述了拉齐尼·巴依卡当选人大代表之后的工作状态。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召开之前,他走访牧民,了解牧民生活中的困难和需求,调研帕米尔高原特色农牧产品,在全国人代会中积极发言,让更多人大代表了解真实的帕米尔高原。电影中的情节并非虚构,而是拉齐尼真实生活的反馈。当选人大代表之后,拉齐尼的工作越来越重,除了上山巡逻、保护边境的本职工作,他还要抽出时间走访,解决乡村和牧民的实际困难。在拉齐尼的努力之下,护边员养老、医疗方面得到了改善,塔什库尔干县气化塔在什库尔干的建设工作以及“电化农村”工作等都得到了推进,他尽到了一位人大代表应尽的职责。

在担任全国人大代表期间,文化水平不足和不会说普通话,成为困扰拉齐尼的难题。为了更好地履行代表职责,拉齐尼参加夜校学习,同时利用巡边间隙主动向边防战士学习文化知识。他说:“知识水平不够的话,怎么起模范带头作用?怎么提出成熟的建议?怎么带领村民过上更好的日子?我是党和人民培养的人大代表,我一定要学好普通话。”对拉齐尼非常熟悉的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监察和司法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刘海星说:“拉齐尼十分勤奋好学,2018年第一次参加全国人代会时因为语言不通,需要配备翻译人员,但是在2020年的全国人代会议上,拉齐尼基本可以把写下的汉字讲出来,很少用到翻译人员。2020年10月10日,拉齐尼如愿以偿进入喀什大学进行三个月的学习,学国语、写汉字,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拉齐尼·巴依卡担任全国人大代表不足3年,围绕边境地区民生领域建言献策,提交建议、议案12件。他的建议得到国家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有力改善了护边员队伍结构和工作条件,为维护新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付出了毕生努力。

“帕米尔雄鹰”精神永不落

2021年1月4日下午1时55分许,正在喀什大学参加培训的拉齐尼和同学木沙江·努尔墩在经过学校的人工湖时,突然听到一位母亲正在湖边呼喊求助,她的孩子不慎跌入冰窟之中,情况极其危急。听到呼喊声的拉齐尼完全没有犹豫,立刻踏往冰面,直奔落水儿童,正当他伸出手准备拉起孩子的时候,冰面突然发生坍塌,拉齐尼瞬间跌入水中。危急时分,木沙江将围巾丢给拉齐尼,试图将他们拉出湖水之中,但是一条围巾根本无法支撑起两个人的体重,拉齐尼将围巾递给孩子,拼尽全力将孩子托出水面,他让边上的木沙江先救孩子。但危机再次发生,湖面再次发生冰裂,木沙江·努尔墩和孩子母亲也相继落水。在等待救援的期间,拉齐尼虽然体力接近透支,但尽可能把孩子举起,保证孩子安全。当救援人员赶来救出孩子,较近的孩子母亲和木沙江·努尔墩也一起被救出,却没有搜索到拉齐尼的身影。这位为救落水儿童的人大代表,生命就这样定格在四十一岁。如果没有这次意外,两个月后的拉齐尼将穿上他准备已久的崭新服装,带着他清澈而明媚的笑容,参加令他感到自豪的全国人代会,他以生命最后的燃烧诠释出共产党员和人大代表的本色。

在《时代楷模发布厅》节目的录制现场,拉齐尼的儿子拉迪尔对主持人说:“我长大以后,也想和爸爸一样去部队当兵,退伍回来也在家乡当一名护边员,像爷爷和爸爸一样,成为坚毅勇敢、展翅翱翔的帕米尔雄鹰。”拉齐尼祖孙三代拥军爱国、团结友爱的精神并没有因拉齐尼的逝去而中断,这颗种子在拉齐尼的儿子心中,依然生根发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部电影有这样一个情节:刘红军送给年幼的拉齐尼一架木质的军用飞机,成为拉齐尼心中的榜样,立志成为红军叔叔那样的人。而刘红军的儿子刘朝前往边疆后同样信守承诺,将一架新式战机送给拉齐尼的儿子,这样的精神还会向后延续,影响更多的人。解放军与边防员、汉族及其他少数民族、国家和人民,一直都是并蒂双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电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将拉齐尼祖孙三代的传奇一生再现到荧幕之上,将他们身上彰显出的时代精神永远地保留在每一个中国人的记忆之中。拉齐尼生前最后一条朋友圈,是他创作的一首诗歌:“南湖红色的光照亮帕米尔高原,在晨曦中,祖父凯力迪别克露出笑颜……祖父和父亲的精神鼓舞着我雄鹰般飞翔,我以钢铁般的意志,日夜巡逻在冰峰雪岭间。”

职责所在,使命所系。拉齐尼·巴依卡生命中最后的议案,依然是有关护边员队伍的建设。作为全国人大代表,也作为第三代护边员,他始终关注如何开展好护边员队伍建设,因为他深知,守好脚下的每一寸土地责任有多重、意义有多大,边境上一块石头的移动都可能损害祖国的利益。雄鹰远去,但他的精神却照亮了更多人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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